【还我健康 Reclaiming Our Health】
约翰.罗彬斯(J. Robbins)著
严世芬译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广大而富饶的国家,那儿的人民很容易掉落悬崖。他们跌到山谷后,有时伤得很严重,很多人往往因此而丧失生命,于是国家的医疗机构针对这个情形而做了以下的应变措施──他们在悬崖的谷底,放置了目前所发展出来最精密、最昂贵的救护车队,以便及时将那些掉落悬崖的伤者送到最现代化的医院,接受最新医学科技的治疗。他们说:「当人民的健康濒临危险的时候,为了急救生命,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没多久就有人提出,应该以更好的补救方法来防止这个不幸事件的发生,比如在悬崖顶端围上栏干来防止人们掉落悬崖。然而他们发现,他们提出的这个构想完全受到忽视,救护车的司机对这个想法不表赞同,製造救护车的人也没多大兴趣,在这行业裡已建立起威信与声望,并且靠它吃饭的人更是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医学界的权威人士以无比的耐心跟人们解释说:「这个问题远比他们所想像的要複杂许多,架铁网的建议听起来似乎蛮有趣的,但太不切合实际。像健康这麽重要的事,如果交给外行人来办,是不妥当的,应该让学有专长的医学人士来处理,他们抱着无限的希望,只要有足够的经费,假以时日就能从遗传基因学上精巧地设计出不会因为从悬崖上掉下来就瘀血或受伤的人。」
因此没有人围篱,日积月累,国家终于发现他们花在救护车、医院及高科技医疗设备的经费直线上升。事实上,他们在医疗服务上的花费,比有史以来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开支都要大,这些钱,如果不是用在救护车及医院的话,大可以用在社区服务、宽敞的住宅、教育及健康食品各方面;由于治疗病人的花费不断上涨,愈来愈多的人花不起钱看医生,无家可归的人数激增,飢饿的人比以前更多,家庭也由于种种的压力而破碎,由于这些因素,再加上将国家资源用在不当的地方,使得人们所感受到的沮丧与失望都藉由暴力、帮派及市内暴动等等现象来发洩。
愈多的人从悬崖上掉下来,这个局势就愈发紧张,于是产生更大的压力,导致更多的钱倾入研究工作,想找出可以治疗伤者的药方,当有人指出这个方法到目前为止都是徒然无功,并询问究竟是否有可能找出真正的答桉时,研究界藉由广大媒体的渲染,让身穿白衣的人手抱掉落悬崖的孩子尸体向质疑的群众请求道:「不要把我们革职,我们离最后的目标已不远!」。
当一些受害者的家属试着在悬崖顶设立警告标志时,他们反而因非法越界而被捕;当一些比较有远见的医师开始认为医学界应该公开警告人们避免掉落悬崖的危险时,来自有权有势的工业界代表立刻宣告这些人只能算是健康警察,企图降低他们的身份。于是,激烈的交战一波又一波地兴起,在不断的妥协之后,医学界终于屈服而发出了警示的通告,他们的警告是这样写的──任何已经因为前几次落崖而双手双腿都摔断的人,以后往下摔时,千万要小心落崖时的技巧。
──虽然这只是一则寓言,是捏造的医学神话。
从医学神话中醒过来
我和在这个社会中长大的许多人一样,从小就对这则医学神话深信不疑,认为一切都是真的,相信自己的健康全靠医生、药房与医院来维繫。
我从来也没想到疾病有可能是一个传达讯息的方式,或者说,我们身上的各种体验,不论是健康或生病,都可能提供机会使自己对身体有所瞭解;我从来也不知道自己有能力去追寻一个能够提供身、心、灵各方面都健康而且充满活力的生活方式;我从来也不了解自己的选择与生活方式会对生活品质的体验产生这麽大的影响,我从来也不曾想像真正能使我们痊癒的关键完全在于自己。
多年下来,我深切地体会到,虽然医生和医疗技术在健康照顾上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但他们却不知道健康的最终祕诀。如果将下列各个因素考虑在内,就不难知道这些因素包括我们吃何种食物?是否做运动?如何运动?如何将个人内心的感受适切地表达出来?对生活持有何种态度?居住的环境品质如何?
最複杂的医学科技医疗
如今健康已不再是医药科技独美的天下,很多人都在学习如何才能与自己、与大自然及彼此之间相处和谐,这真让人释怀。
这个社会的医学神话往往让人误解,以为重点在治疗而非预防,因而产生大幅度的健康医疗危机。目前一般人对美国医疗界都相当的失望与沮丧,医生或病人彼此都觉得被利用,没有被当人一样地看待,年复一年,美国与其他国家在这方面的差距愈来愈让人感到尴尬与不安;美国花在维持健康上的钱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多,然而也是唯一一个在工业社会中,不能为每一个公民提供最基本健康制度保证的国家,愈来愈多的美国人──根据上次的估计是四千二百万人──没有健康保险;在误诊的控诉上,也领先全世界,但在婴儿死亡率、平均寿命和其他用来测量人们健康的指标上,却都遥遥落后。
在纽约,每一千个婴儿中就有十三点三位在一岁生日之前死亡,而在中国上海,同样的情形,却只有十九位;在上海,人们的平均寿命是七十五岁半,而在纽约,白人是七十三岁,有色人种只有七十岁。上海是一个第三世界中人口极度拥挤、国民平均所得仅三百五十美元的城市,每人每年花在医疗上的费用只有三十八美元,而每人每年花三千多美元医疗费的纽约却比不过上海人民的健康纪录,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上海人多半把他们医药的经费用在疾病预防及基本的健康照料上,上海的老年人受到相当的关怀与敬重,而且他们不像美国人那样,以高脂、肉类为主要的食物。
美国的医药界长期使用药品、手术及其他高科技,以治疗取代低花费的预防措施,最明显的一点在于他们完全不重视食物及营养在健康上所扮演的角色。一位俄亥俄州饮食疗法协会的会员近来曾如此说:「医院是美国少数几个饿死人也不会被注意到的地方。」一般美国的医师,在其四年的医学院期间所选择与营养有关的课程,一共只有二个小时,而仅四分之一授与学位的医学院要求学生修营养学分,而在此同时,麦当劳则陆续在医院内设立分店。
健康的危机
我们都知道,美国医疗系统正处于巨大危机的悸动之中,许多人在面临这个危机时,都感到无比的震撼与绝望。我一直在寻找的答桉是,这个巨变、动乱与失调的现象,是否本身有它存在的目的?是否会反而因此引导我们走向康复的大道?这个医学上的极度危机有没有可能暗藏转捩点,正好做为个人及社会一个史无前例的根本改革良机?当医疗制度崩溃时,有没有可能针对社会及无数个人的生命而带引我们走向更好、更健全的治疗方式?
愈来愈多的人看清自己不能再坐视自己的健康,而仅凭医疗制度来拯救我们,停留在消极、旁观的立场。我们终于觉悟到,「越多的钱、愈好的科技愈能带给我们健康」的这个想法是多麽地错误并具破坏力;「专家比自己了解自己的身体与生命」,其实这是多麽失当而有害的看法。
目前医学的危机足以对许多人心中所持有的看法挑战,使我们觉醒,带引我们通往更满足与圆满的生活方法。我们开始看出,医技与成药不见得能对我们所有的疾病提供满意的答桉,而将医生的处方吃下肚,往往也不是免除痛苦的最好方式,如果不想依赖既昂贵又消减人性的制度,我们就得另找一条可以信赖并有所依凭的出路。愈来愈多的人正选择自身本具的自然疗法智慧为依据来医治疾病,并且在食物选择及其他私人抉择上,也同样以所相信何者能带来最健康的结果为其取捨的标准。
在打断我们对医疗制度盲目的信任之后,目前的危机则迫使我们对自己负起责任,而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我该如何做才能拥有最好的健康与最佳的治癒方式?要怎样过日子才能获得并保有幸福?在那些情形下而活有其价值?而在何种情况下,其它的方法会比较合适?如何才能使自己不再依赖冷漠的体制,而能对真正发诸自我的痊癒能力更具信心并保持连繫?
许多人将注意力转移到该如何有恆地为自己做些事,慢慢地建立自己的健康,并滋养身心,不再忽视身体所需,一旦疾病来临时,不会盲目地求诸医生,希望他能治好自己的病。我们学到,健康与情绪的起伏、心理的变化、具性的福祉都互相交织,紧紧结合不可分隔,并渐渐了解所谓对自己的健康负责,不仅仅是降低胆固醇或血压就可以解决的事,它真正的意义在于唤醒我们内在强而有力的再生能力,它表示以我们整个的生命来拥抱觉醒的喜悦与和平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