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 Is Poetry

More simple but not too sim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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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是年年都要开的,不管有没有人看 
我会一直等下去的,不管她会不会来… 

第一章: 【飞花入梦】 
乌啼绝壑,月满西楼; 
每次关上这扇窗的总是他,无话可讲,无处可逃,窗外明月,墙上古剑,地上白霜。 
夜凉如水,月光从窗外射进来,幽幽郁郁的,窗一关上,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黑暗; 
像是割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一切恩怨,一切是非。 
没有恩怨,没有是非,没有一切,便是死亡。 
心还没关上,所以人还没死。 
那个月色,灯火,酒气熏成的夜晚, 客栈后,桃花林。 
“这桃花绝少有人来看,却依旧开的如火如荼,千娇百媚。” 
赎狱似是叹息仰头说。 
“花开花谢,每种花都有她的花期,花期一到,不由得不开,只不过有些恰好撞上赏花之人,有些殒了一地,无人问津。” 
白衣女子嗅着一朵桃花,头也不回。 
“若是花开逢时如何,花开寂寞又如何?” 
“花开逢时,涓流入海,花开寂寞,身世飘零。” 
“身世飘零,身世飘零,飘零,飘零……”赎狱反复自言自语,惘然若有所失。 
双雄客栈,灯火辉煌,人物喧嚣。 
一群马贼在此地驻脚,两年前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客栈时,店小二如临大敌,滚进去告诉总柜想报官,被一穿黑衣的马贼砍下了一只手,第二次来的时候小二就再也不敢怠慢他们了。那只手就埋在客栈后的桃花林。 
马贼只抢富人的钱财,和富人的妻女。但马贼杀有碍他们行动的人,不管好人坏人,因为他们只是贼,除了那匹马和一身累赘的装束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就象动物胃里的寄生虫,在烟尘滚滚中游动,来找到他们生存下去的理由。 
客栈很宽,大厅就像一个聚义堂,贼首下令把椅子分两列排开,自己高高在上坐在首位,别看他们平时砍人一哄而上,吃饭花钱消遣的时候却有条不紊,这要归功于他们的贼首——东刀。 
东刀,盐城人,无人知其父母兄弟,甚至亲戚,据说是马贼的开山领袖--左刀的秘密弟子,但是又有传言说左刀平生不喜与人过分接近,更别说授艺收徒。左刀平生杀人绝不出二刀,他那次在大漠里被洪七砍下左手时,尚未出刀。贼不可一日无首,根据马贼规矩,能取下风尘四骑脖子上的骷髅珠者可为贼首。风尘四骑是整个马贼团体的指挥,却是苦差,因为每次出动他们都得冲前,被官兵围剿时他们又得断后,他们武功高,没有得到比别人多的利益,但他们却乐于做他们的风尘四骑,原因很简单,有些人活着只是为了过得惬意。 
风尘四骑是荣誉,是杀气,是命运。 
他们后来都死在东刀的青铜刀下; 
在一阵烟尘扬起之后,东骑灰毛的头滚在地上,没了头的躯体还在马上晃悠晃悠着,手里的大刀仍向几百观战的马贼弟子们挥舞着,似是告别他那昨日的荣耀,辛苦和杀人如麻的离奇岁月。 
西骑红衣的骑术是最好的,东刀的锋芒刚刚在他的腰部飞过,他的身子已经藏到马肚子下了,一挥刀,东刀的马一身嘶鸣,断了一只脚。众马贼以为又有一个不自量力的冤魂将长埋马场了,却不料到东刀的披巾在空中飞落,罩在西骑的马上,然后他在空中一个翻身,蜷着的身子突然伸展,就像久睡了的罗汉伸了个懒腰一样,在空中似千斤巨石坠落,刀锋刺过了马背,一代西骑就这样死在马肚子下,死在东刀的披巾中,无怨无悔。 
当南骑和北骑的人头掉在马场上,四种颜色的骷髅珠散了一地,东刀一挥刀,刀尖指向地上满地的珠子和血,怒声号令:今后,我就是你们的指挥者,我代替他们来带领你们。马贼拥护声此起彼伏,颤动了风尘四骑的尸体。---一切 只是一场血腥的替代,没人会为谁回忆和挽留。 
当晚,月黑风高,在马贼驻扎的山岗上,在一个没人会去的大石上,东刀看着远方人家温暖的灯火,哭的一塌糊涂,他只能在这黑暗中哭泣,他的泪不能让人看见,永远。 
第二天天未亮,马贼们便呼喝着离开客栈,还有那位赏桃花的白衣女人,也骑马随他们扬尘而去,白衣沉没在滚滚的人流,匆匆的背影中。 
赎狱关了窗户,却打开了回忆。 
去年月圆,桃花满地,今年桃花依旧,当他再去那个客栈时却掉了一地,无人观赏,他甚至不知道去年那个白衣女子为何与众马贼一起驱马流浪,也从没见过那个女子的正面,但这两年来总有一种牵挂在心头,总想何时才能与一个陌生女人共赏桃花。 
“若是花开逢时如何,花开寂寞又如何?” 
“花开逢时,涓流入海,花开寂寞,身世飘零。” 
夜里,他做了一个梦,一片桃花飞入梦中,轻飘飘的,惨白的,掉在梦里成了五瓣,五瓣桃花各自飞走,然后一条白色纱巾在梦里拂过,在马蹄声中渐渐远去…… 
你是过客,飘零,飘零…… 
posted on 2007-10-17 14:09 lonestep 阅读(169) 评论(0)  编辑 收藏 引用 所属分类: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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